2016年1月31日,深圳依舊車水馬龍,隨處可見的行李箱和年輕人急切地等待,預示著一年一度的候鳥之城的遷徙再度來臨。而這些奔走在繁華里的年輕人或許還不知,37年前他腳下這片土地,只是漂浮著偷渡客死尸的貧窮漁村。
37年前,也就是1979年1月31日,一個叫袁庚的老人帶著一份地圖入京,和向李先念副主席、匯報建立蛇口工業區的設想,招商局蛇口工業區從此創立。這一天也因此成為了蛇口的生日。
那首廣為流傳的歌詞成為了很多人了解深圳崛起的原點“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劃了一個圈”,至今深圳蓮花山里的鄧小平雕像,仍然向來往者昭示著這座城市的啟蒙者,先知式人物。
而在先知的背后,推動著這座城市從蛇口特區發展到如今的大深圳,是一個叫袁庚的花甲老人和一群南下淘金的蛇口青年。至今這座城市仍然是一座外來者絡繹不絕,第一句問候語“你是哪里人”的淘金之城,創業之城。
很多在深圳拼命年輕人,疲憊的時候說:“這是一座沒有歸屬感的城市,也是一座沒有文化的城市”。而很多落戶安家的“成功者”,則把這種拼命的城市形容為:“有一種創業的氣息,無論成功與否,這個城市總能給你帶來無盡的夢想”
1979年來摘夢的人就是那位袁庚老人,和如今的羅湖火車站,深圳北站被人流攢擁到窒息不同的是,他面臨的蛇口,還是一片荒灘,海面上還經常漂過偷渡者的尸體。
“當時袁庚跟李先念匯報的時候,李先念說:給你們一個半島吧,這個半島36平方公里土地,讓你們去殺出一條血路來。怎么殺?首先的要有一個敢闖敢打破常規敢為先的人。”
這番話,可以理解為袁庚找到了最強的“政治風投”,但,這是一次沒有任何模式可以抄襲的創業,從經濟,政治,文化都要來一次冷啟動。
怎么辦?創業項目叫做深圳特區的CEO袁庚,他在內部提了一個想象共同體“中國未來的夏威夷”,就在當時很多人認為的“毫無希望”之地。
在當時,社會觀念還停留在中國姓資還是姓社的意識形態的時代。大鍋飯,單位分配還是很多人的人生夢想。當時上海船廠流行這么一句話:冬天要找‘陽字號’,夏天要找‘風字號’。所謂‘陽字號’就是曬太陽,所謂‘風字號’就是乘風涼。
觀念,是那個年代社會發展的最大阻力。袁庚扼腕嘆息:中國如果長此下去,不窮,天理難容!”至今在深圳的雕像“拓荒牛”和“敢為天下先”的口號。任然向世人昭示這個城市的底座是什么?萬頃大廈豪林,無疑不是建立在這幾個字之上。
打破觀念的第一步就是從自己做起。從1979年到1984年,為打破“大鍋飯”,蛇口實施定額超產獎勵,“那時候多拉一輛車土,獎勵4分錢,數目不大,沖擊力很大,而當時獎金是資本主義東西,不允許在中國出現。”
現在我們眾所周知的,物業公司、保安公司,全都是蛇口第一家開始的,職工房、簽訂員工勞動合同,干部能上能下,員工能進能出,工資能高能低全部是在蛇口進行的嘗試。如今,蛇口試管試驗的東西普及到全中國,中國享受紅利都有蛇口試驗。
如果把這種深層次的價值觀凝聚,視為一家杰出創業公司的根本,那么利用這種價值觀,凝聚相同理念的人才,還需要CEO袁庚更為長遠地努力。
很多觀念未開的人才盡管很優秀,但是不愿意來深圳。袁庚怎么辦?一方面通過政策攻堅,不斷寫報告,和各組各部委周旋,而且同清華,上海交大,同濟等長期不懈地挖角!
即便這樣,最初的時候仍然是去者寥寥,而真正愿意來深圳拓荒的,往往是工人,農民,失去大鍋飯的無業青年等“低質素人流”,但是,真是無所顧忌,才使得深圳的氣韻里,多了一層“敢”的底蘊。
袁庚不計學歷,正如鄧小平的好貓論。等到蛇口工業區的產值逾幾十倍的增長時,市場對人才的匯聚才真正開始。如今也在深圳奠定了這樣一種氛圍:“我們這里不看頭銜,不看經歷,有能力就上,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舞臺”。
除了敢,就是破除規矩,1980年,袁庚開始向中央寫報告,要求打破傳統辦法,要求不拘一格,不按照國有單位拼資歷的方式。而且親自對之前“東縱”的老戰友下手。
他把他最好的臂膀就是他的左右手中的一個叫許智明的老指揮約到咖啡廳,然后對他說,我們能不能夠把位置讓出來,讓更多的年輕人走到臺前來。
用了這樣的‘陽謀’基本上逼著他的老戰友退位,后來馬上就進行了民主選舉,就讓一批新的人到臺前來。
這些破矩,打破既得利益的做法。正如袁庚90歲高齡的時候打**。他時而會耍些小伎倆,冒險從牌友那里偷牌。被抓住后,開懷大笑,時常抵賴:牌有何偷不得,規矩就是拿來破的。
90歲那年袁庚摔壞了腿,面對很多去探望他的后輩,老人總是每次都堅持送客到門口,下樓梯他總是關照6個字:“向前看,莫回頭。”他給所有年輕人都這么說。
我理解老人對這幾個字所傾注的弦外之音:創業不能后退,后退是沒有出路的。
昨天這個老人去世了,他把深圳留給了我們,仿佛就像跟無數奮斗者第一次踏上這個土地一樣,來了這么一聲親切的問候:
“你好,外面的世界。”
獻給所有有勇氣和敢于打破常規的零售人(公眾號:買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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