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心雨”瀟瀟下

——寫在2015年情人節

又一次盤桓躑躅于街頭的夜色，那間似曾相識的咖啡屋，一縷略顯放大的音樂穿出門縫，流淌到大街上。

午夜的街頭，因了年的到來，興奮和疲憊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均未散盡，手捧鮮花的少婦少女，陶醉的面孔和著昏黃的路燈光，像一只只花蝴蝶跳動著遠去。有些音韻雜亂的街面，飄動著從咖啡店飛出的背景音樂，——還是那首有點老、有點俗的情歌《心雨》。

哦，情人節，你又來了。

這是一首20年前流行的老歌，很通俗的那種情愛傾訴。那時，所有的男人都唱它，一個個都唱成了情種。很多的時候我在想，男人真的這么癡情嗎？

答案是困惑的。因為這首歌，在很多歌廳響起的時候，總是夾雜著泡在午夜歌廳摟著風塵女子的男人嘶吼。

歌是沒有錯的。因為在晚會、聚會、在街頭自娛自樂的卡拉OK，也會有很多人唱起，有男人，也有女人。

實際上，直到現在，我也很懷念這首老歌，因為那時，我們總會在單位活動、一些聚會上唱起。我很愛唱歌，從初中開始一直到參加工作，我的歌聲每次都贏得周圍不擅歌唱的同伴們熱烈的掌聲。

那些年頭，一曲《心雨》，再一次帶著毛寧楊鈺瑩紅遍大江南北，也使得那些喜愛出入舞廳歌城的男人們多了一份“高雅情感”。

當年，我喜歡很多歌，尤其是情歌，因為它總會讓一個習慣埋藏心事的人找到發泄端口。少時我的音樂天分很高，記憶力也是出奇的好，一首歌播放一遍，我就會牢牢記住它的旋律、發聲，而且用心用情唱出。以至于到哪里都會迅速成為一個小天地中的“歌星”，成為單位聚會上不多的“專業”卡拉OK者。有段時間，我很喜愛兩首歌，除了這首《心雨》，還有一首《相思》。喜歡《相思》是因為它多情憂傷的情感色彩，因為那時，心有牽絆，我與新婚不久的年輕妻子，聚少離多，雖然她很年輕，很健康，過得很平凡，但總是有很多擔憂，很多愧疚萌生在另一個城市的我的心間。

《相思》這首歌是當時的另一個女歌手葉凡的傳世之作，但是這首如泣如訴的悲戚之歌卻不如《心雨》來得猛、來得熱烈，這大概是因為它過度傷感的韻律、女歌手的獨特情感發聲不易模仿的特點吧。葉凡的歌我也沒有幾首能記得的，但是這首《相思》，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曾經唱得我潸然淚下——

紅燭為誰燃

今夜你不在身邊

偷拭腮邊淚

紅紅喜字我無緣

一杯酒

思緒萬千

望不回舊時燕

舊時燕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單

今夜夢中應有你

癡情一點

......

《心雨》這首歌，雖然它很俗，甚至無病呻吟，但是那首歌里有一句女人哀怨的泣訴——“因為明天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這總會讓還剩下一點真感情的男人平添一些傷感，濺起一絲往昔漣漪。

曾幾何時，街頭巷尾，到處下著淅淅瀝瀝的《心雨》。

那個時候，還不是很流行“三兒”啊、“蜜”呀的那些個爛事、破事，像情人節這些東東，還是很單純的，真正有“地下情人”的人并不敢招搖著過什么情人節，只有單位的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才會蠢蠢欲動，私下買花聚會喝摔酒。當時我在南方一家著名企業作營銷，他們有零售業務，我應該屬于國內最早策劃情人節、圣誕節促銷文化的那批操刀人，記得在那個城市的中央廣場，我們搞情人節活動（是2.14，至于七夕，年輕人還沒人問津），剛開始也只有年輕人三三兩兩的漲紅著臉有些勇氣參與你策劃的互動，大多人是領了DM和贈品匆匆離去。

誰能想到，時至今日，這個世界，早已是“情人”世界了！

當年街頭的《心雨》唱翻了，每個男人都在自作多情，實際上是過多的自戀，但總有一個男人會潸然淚下。

是我。但應該不獨惟我。

于是，到了滿大街“情人”亂飛的今天，我明白，原來“裝逼”的年代自那時就開始了。。。。

《心雨》這首又老又俗的情歌再一次響起。

今夜，無疑屬于活在情人懷抱中的人們。而我，走在一條充滿曖昧、朦朧、傾訴、略顯病態的街道上。

哦，又到了“巴山夜雨漲秋池”的時刻，人們手捧鮮花，重復著“又豈在朝朝暮暮”的借口，有幾人還會巴巴的想著天天和你“共剪西窗燭”，至于“明天，我將成為別人的新娘”，——別介，想開點！

一夫，2015年2月14日早。情人節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