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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娜娜

昔日網紅書店“言幾又”再次闖入人們的視線，不過這次帶來的是品牌將全面退出杭州市場的驚人消息。與此同時，實體書店處境和未來發展的老話題又一次引發熱議。

言幾又退出杭州

近日，有媒體爆料稱言幾又將關閉杭州唯一一家門店杭州大悅城店。《聯商網》就此致電言幾又總部，相關工作人員確認了這一消息，并稱杭州大悅城店因租約到期，門店將營業至5月31日關門。此番關店將是永久性閉店，當問及后續是否會在杭州擇址開店時，該工作人員表示要看總部的戰略規劃。

2017年，言幾又杭州首家門店在來福士開業，面積達3200平方米，是言幾又的旗艦店，也是彼時杭州面積最大的民營書店，店內除了圖書、文創、咖啡等常規業務板塊，還入駐有店中店以及獨立活動空間。開業以來，書店舉辦了多場民謠歌手音樂會、作家簽售會以及各種脫口秀表演，一度是杭州文藝青年的朝圣地之一。

2020年9月，言幾又從來福士的負一樓搬到了4樓，書店面積也減到1000多平方米，從中其實已經可以窺見其經營狀況的急劇變化。

高光時期，言幾又曾在杭州開出多家門店，除了來福士中心，還分別進駐了杭州大悅城、湖濱銀泰in77、金地廣場、西溪印象城等，所到之處均因其高顏值吸引了消費者的打卡熱潮。如今，上述門店都已關閉。

電商崛起時代，實體書店經營受到了猛烈沖擊，2020年疫情的爆發，更是雪上加霜，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盡管在疫情期間，言幾又曾積極努力自救，創新性地與外賣平臺合作，將線下門店上線至餓了么平臺，服務范疇進一步延伸，試圖構建線上線下聯通的內容生態，抵御疫情的沖擊，同時持續加大活動的頻率和質量，激活客流。

如今看來，這波自救并沒能幫助言幾又從疫情泥淖中抽離。去年以來，關于言幾又拖欠員工薪資、未按期繳納社保的負面新聞屢見報端。先后多名網友在微博發帖稱，言幾又拖欠員工工資及社保已有數月，更有網友稱其已經離職，但工資和社保仍未補齊。除了欠薪，不少言幾又的供應商也曝被欠貨款數個月到一兩年不等。

此外，言幾又關店潮也在暗涌。去年以來，言幾又已相繼關閉了位于成都、廣州、深圳、寧波、杭州的多家門店，其中包括言幾又全國首店成都凱德天府店。截至目前，言幾又全國門店總數不到30家，這比巔峰時期的門店數量少去近一半。

資料顯示，第一家言幾又誕生于2014年，此后在成都、重慶、昆明、北京、天津、西安等10多座城市開設實體店，是拓展速度較快的民營連鎖書店代表之一。因具有創意、設計感和“高顏值”，言幾又吸引了不少人前來探店、拍照“打卡”，成為“網紅”品牌。

“言幾又“曾在4年內融資近2億元，在資本市場炙手可熱：2014年5月獲得百萬級的天使輪融資，2015年4月完成了A輪2600萬元的融資，2017年則拿下了1.2億元的B輪融資。2018年12月融資輪次為B+輪，融資金額過億，過往投資方包括盛世資本、星瀚資本等。頗受資本青睞的言幾又曾喊出到2019年底“連鎖不復制”地開至100家店的豪言壯語，只是沒等到百店計劃實現，品牌就遭遇了疫情的“突襲”，被迫收縮戰線。

對此，有觀點認為，言幾又在擴張期沒有扎實搞好管理和經營，一直沒有明顯的利潤來源，漸漸讓一些資本方失去了耐心。關店是無奈之舉，也是必要之舉。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資本的冷靜對于實體書店未必不是好事。資本退潮有利于行業更加理性，在沒有找到清晰盈利模式之前，網紅書店的確不宜再搞盲目擴張。

實體書店未來怎么走？

事實上，近年來實體書店普遍處于困頓狀態，疫情的沖擊讓很多實體書店苦不堪言，獨立書店紛紛倒閉，民營連鎖書店不少也被迫關店止損。即便此前廣受褒揚的誠品書店，也在疫情影響下走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當下的市場環境里還能堅持開店的實在寥寥。

2020年年底，開業僅兩年的誠品生活深圳撤出萬象天地，退出深圳市場。誠品生活坦言，突如其來的疫情，長久改變了世界及人們的生活方式，周邊環境之挑戰，亦對短中期穩健經營形成沖擊，促使誠品生活深圳必須改變運營計劃，以健全公司整體中長期的經營體質。

相比之下，西西弗書店成為行業內較為堅挺的代表。它的穩步擴張在當下看起來有些逆流而上。根據西西弗公眾號提供的門店信息，它在全國擁有超過340家連鎖店，官網顯示，西西弗的活躍會員數是500萬。

西西弗通過多業態布局實現多元化營收，2.0時代的西西弗書店就確立了圖書+咖啡+文創的板塊結構模式。

根據西西弗此前多次對外所公布的數據，書店的圖書銷售收入始終保持在總營收的75%到80%，可以看出，西西弗的現金流和利潤的核心主力仍然是圖書，咖啡和文創只是幫助實現營收上的平衡，但不可否認的是，矢量咖啡與不二生活文創為西西弗的人氣、客流有效做了加法。

聯商高級顧問團成員王國平曾表示，書店主要是利用文藝屬性進行變現，以及通過書籍免費閱讀吸引流量，并將流量進行轉化。早期以書籍價差為生的模式現在基本已經行不通了，市場主要玩法是，把文藝+流量嫁接到餐飲和百貨上進行轉化。

“目前遇到的問題是轉化率不高，轉化率不高與商品力等方面不行有關系。比如書店的水吧在商品、營銷等多方面指標都不如外部水吧，只是通過獨家壟斷方式對流量進行壓榨。“他建議，有規模優勢的書店采用自營買手制，在合作商家無法進行有效突破時，自己動手在選品上尋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