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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CNBC

圖源/CNBC

編譯/松柏

北京時間5月7日，備受關注的2023年巴菲特股東大會如期落下帷幕。年近93歲的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攜手老搭檔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一同出席，完成一場耗時五個半小時的盛會，回答了來自投資人共48個問題。以下為全場會議金句實錄和精選問答：

金句實錄（經聯商翻譯中心編輯）：

“Berkshire only paid dividends once in his life, and it was a mistake.” said Warren Buffett

“伯克希爾成立至今只有過一次分紅，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巴菲特

“We may make bad investment decisions plenty of times. The key is to try to stay as rational as possible,” said Warren Buffett.

“我們或許會多次做出錯誤的投資決策，關鍵是盡可能保持理性。”——巴菲特

“Anyone who thinks cash is trash ought to look at the Federal Reserve balance sheet,” Buffett added.

“任何認為現金是垃圾的人都應該看看美聯儲資產負債表。”——巴菲特

Munger said, “I’m personally skeptical of some of the hype in AI. I think old fashioned intelligence works pretty well.”

“我個人對人工智能的炒作持懷疑態度。我覺得老式智能比人工智能更有效。”——芒格

“AI can change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except how people behave” -Warren Buffet.

“人工智能可以改變世界上的一切，但不包括人們的行為方式。”——巴菲特

“It just happens to be better business than any we own,” Buffett said.

“蘋果公司恰巧是我們持股企業中最佳的那一個。”——巴菲特

“I think value investors are going to have a harder time now that there are so many of them competing for a diminished set of opportunities,” Charlie Munger said. “My advice to value investors is to get used to making less.”

“如今，由于更多的人爭奪不斷減少的機會，價值投資者的處境正變得更加困難。我的建議是，價值投資者要習慣于收益變少。”——芒格

In the 58 years we’ve been running Berkshire, I would say there's been a great increase in the number people doing dumb things, and they do big dumb things, opportunity in value investing comes from others doing ‘dumb things, said Warren Buffet.

“在我們經營伯克希爾的這58年里，毫不諱言，做傻事的人大大增多，而且是做‘十分愚蠢’的事。價值投資中的機會源于他人做的‘蠢事’。”——巴菲特

“Our operations have been better than other large companies because we don’t change managers like them,” said Charlie Munger.

“我們的運營好于其他大公司的原因在于我們沒有那般頻繁地更換管理層。”——巴菲特

“Do not make any mistakes that take you out of the game and you should spend a little bit less than you earn or you'll never get out of debt,” said Warren Buffett. 

“不要犯致命性的錯誤，花的錢要比掙得少，否則你永遠無法擺脫債務。”——巴菲特

“I think Elon Musk overestimates himself, but he is very talented. ”

“埃隆·馬斯克高估了自己，但他確實很有才華。”——芒格

“You should write your obituary and then try to figure out how to live up to it,”said Warren Buffett.

“你應該先寫好自己的訃告，然后努力不辜負它。”——巴菲特

精選回答（經聯商網翻譯中心編輯）：

「談投資和人生智慧」

巴菲特：縱觀我和查理的職業生涯，也曾面對過無數的決定，或許有過錯誤決定，但我們從未做過任何情緒化的決策。窮極一生，你的確不可能做到不情緒化，但作為一名投資人，在做商業決策時，應當保持理智且毫無情緒化。我們經營伯克希爾長達58年的時間，公司收益幾乎連年增長。這個過程中，我們難免也做了一些“蠢事”，但總體這些蠢事在可控范圍之內。

巴菲特、芒格：不要犯致命性的錯誤，花的錢要比掙得少，否則你永遠無法擺脫債務。要活到老、學到老，做一個會感恩的人。如果你能做到這一切，我堅信你會成功。如果你抱有僥幸，則需要大量好運，但切記不要把運氣當作人生的賭注。

另外，你需要了解人們是如何誤導其他人，但自己要抵制住這種誘惑，避免重蹈覆轍。要將那些對你產生負面影響的人趕出你的生活，且越快越好。還需要凡事留有心眼，制定相應策略，但不能打壞心眼，即使付出一些經濟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

「談零售分銷」

巴菲特：顯然，如果你擁有某產品，自然會想控制其分銷渠道，借助品牌名氣創造更高的毛利潤。比如，在LVMH集團里，有著名的蒂芙尼藍色禮盒，該禮盒本身就包含特殊含義，是一種象征。類似的，在20世紀20年代一項外包裝盲測中，大部分消費者不僅認出了可口可樂，還辨別出其鮮明的玻璃瓶包裝。如果只是另一種可樂品牌，即使通過像沃爾瑪和山姆這樣的渠道進行銷售，也不會有這樣顯著的優勢。

約翰·彭伯頓在1886年左右在亞特蘭大創造了可口可樂，投注了大量的廣告費用來推廣產品。相比之下，好時公司（Hershey’s）沒有花費任何廣告費用。查理和我觀察過眾多產品，了解各種回報機制。雖然我們還稱不上內行，有很多東西還不夠了解，但心里大概都有數。這么做不是為了親自從事零售業的工作，而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能自行把關，發掘好的品牌，如Garanimals（譯者注：專供美國沃爾瑪的童裝品牌）。

至于沃爾瑪，其具備強大的分銷能力。像Fruit of the Loom銷售各種類型的內衣，且支持大批量銷售，渠道可以做得很廣。但像Garanimals等產品，并不足以讓消費者專門驅車20英里前去購買。但是，如果這些產品放在沃爾瑪銷售，如睡衣，消費者就有可能會選購，其他某個價格合理的特定產品亦如此。鑒于此，我們當然很高興通過像沃爾瑪這樣的分銷商來銷售我們的產品。

「談財產規劃和立遺囑」

巴菲特：我注意到，很多富裕家庭在財產規劃上出問題，且花樣百出，問題各異。我從未簽訂過遺囑，且認為這必須基于三個孩子的共同理解和提議后再行簽署。在他們20歲和60歲時簽訂遺囑，會產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如果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過早讓他們了解到遺囑的內容，會捆綁住他們的一生。對于家長而言，這樣的做法是極大的錯誤。另外，很多過早宣讀的遺囑也很難再更改。

此外，你需要想明白立遺囑的目的是什么？最終希望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雖說財產分配不是挑撥家庭關系的直接因素，但不可否認有時會起到關鍵作用。一旦孩子們之間的關系破裂，律師介入，和諧共處的場面將不復存在。所以，要妥善處理這件事。你需要身體力行，樹立榜樣，你的一言一行和價值觀是孩子們最好的老師。你的遺囑也應當與這些價值和行為掛鉤，這樣他們才能明白其中真正的含義。

「談人工智能和機器人」

芒格：如果你去中國的比亞迪工廠看看，你會看到四處都是機器人。未來，在全球范圍內也會有越來越多機器人投入使用。但我對這類炒作，尤其是對AI的炒作感到困惑。我反倒覺得老式智能比AI更有效。

巴菲特：在我看來，AI或許將改變世界上的一切，但無法超越人類智能。AI中沒有任何一項功能可以替代阿吉特（伯克希爾副董事長）。比爾·蓋茨此前向我展示過他們最新的技術，比我想象中進步得快，雖然還不能講笑話，但大有用處。雖然發明AI的初衷固然是好的，但這樣的趨勢反而讓我有些許擔憂。不過，AI無法改變人們的想法和行為方式。

「談馬斯克」

芒格：在我看來，埃隆·馬斯克高估了自己，但他確實很有才華。如果埃隆·馬斯克沒有追求這些不合理的‘極端目標’，或許就不會取得如今的成就。他喜歡去挑戰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且付諸行動。我們則不同。我和沃倫只選擇容易的事情做。

巴菲特：馬斯克致力于解決“不可能的事”，他會時不時去做，但這對我和查理來說是一種折磨。我們不想在很多事上與埃隆競爭。

「談日本投資」

巴菲特：未來，我們將繼續在日本市場尋找投資機會。在過去幾個月里，我們入股的五家日本商社（譯者注：分別是三菱商事株式會社、三井物產株式會社、伊藤忠商事株式會社、丸紅株式會社、住友商事株式會社）都創造了良好效益。整體上，他們為伯克希爾的收購帶來14%的收益，且支付可觀的股息，有時還會回購股票。我們十分喜歡這幾家日本商社的運營模式，恰好他們也張開雙手歡迎我們。與此同時，伯克希爾可以通過日元融資來消除貨幣風險。現在我們在這五家商社持股7.4%，未經許可，我們不會超過9%。

伯克希爾是除了日本以外最大的企業借款人，我們并沒有刻意追求這一點。但事實就是這樣，而且在未來可能還會繼續擴大。我們在那里也有一些直接的業務，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們也有一些非常出色的合作伙伴為我們工作。

「談蘋果公司」

巴菲特：蘋果公司在消費者心中擁有一席之地，人們愿意花1500美元或更高的價格購買一部iPhone手機。同樣的一批人會花費3.5萬美元購買第二輛車。但如果必須在放棄第二輛車或iPhone之間做選擇，他們會選擇放棄第二輛車。可見蘋果的產品十分卓越。我們沒有像這樣100%自主擁有的產品，但很高興，我們持有其約5.6%的股份。每增加0.1%我們都感到高興。

幾年前，我犯了一個錯誤，即賣出部分蘋果的股票。從稅務的角度來看，我當時的做法是有利可圖的，但聽完我剛剛所說的這些，過往的這個決策顯然是愚蠢的。

我們想擁有好的企業，也想擁有充足的現金流。除此之外，沒有限制，一切皆有可能。（譯者注：這句話映射了巴菲特的投資策略理念，即通過投資好的企業來獲取回報，同時保持充足的現金流，以便應對各種投資機會或應急情況。他認為只要找到好的投資機會，就可以獲得巨大的成功和回報。）

「談百年愿景」

巴菲特：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必須要談談格雷厄姆（譯者注：Benjamin Graham，本杰明·格雷厄姆，現代價值投資學派奠基人之一。巴菲特曾用“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話語高度致敬格雷厄姆）。他曾為我做過各種各樣的事，但卻從未要求回報，甚至沒有過暗示的信號。格雷厄姆曾在1949年寫了一本書《聰明的投資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讀及此書時，我感受到其中文字的說服力。而后意識到，在早期工作的八到九年時間里，原來我所熱愛和從事的工作方向全都錯了。我當時還在亞馬遜上查看了此書的銷售排名。在成千上萬本書中，《聰明的投資者》始終排在300-350這個區間。

正是這本薄薄的書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且這種影響延續至今。縱覽投資類書籍，在高達20萬抑或40萬的書庫里，真正能有幾本能流傳至今？換句話說，回到1950年，在當時暢銷榜排名前三的書籍，甚至是前50的書籍，大多早已銷聲匿跡。但《聰明的投資者》這本書中的話語，放在如今仍不過時，一字如有千斤重。

同理，伯克希爾的百年愿景正如今天所展示的那樣，是由股東當家作主、全社會樂見其存、坐擁無盡資本、吸引更多八斗之才并處于不敗之地。沒有理由不相信我們將變身下一個《聰明的投資者》，并成為他人學習的典范企業。如果這般，我們將樂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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