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手·愛德華·明
編者按:本文系聯商網特別策劃“致敬零售匠人”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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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如刀,萬里飛雪,李尋歡路遇少年阿飛。而我,第一次見到造型師阿明是在跨年夜的靈隱寺。
今年是阿明的本命年,這是他此次來寺廟祈福的原因。他的人生軌跡非常簡單,36年的時光里,以18歲為界,前面是少年,后面是造型師。
18歲出道
阿明一族可以說是“理發世家”了,他的叔叔姑姑表哥表姐堂哥堂姐都是理發師。18歲那年,阿明在衢州老家師從二姑,正式出道。
按照規矩,阿明拜師學藝要給師傅一筆錢,作為學徒也不會有工資。“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說的就是當年,遇到“聰明伶俐有眼力見兒”的學徒,師傅可能會多教一點。
“理發”在當時不叫“理發”,叫“剃頭”。這個“行業定位”幾乎決定了三件事,一是核心客群為男性,二是顧客需求以“頭發長了剪短一點”這樣的剛性需求為主,三是附加值低回報也不會太高,一位一次只收取1.5元。
▲ 阿明二姑的店
人物設定之后,很多游戲會先播放一段Opening Cinematic(游戲開場動畫),才允許玩家打怪升級。而師傅讓阿明上班第一天就直接上手“剃頭”,打開電推的那一刻,阿明感覺“整個人都在抖”。
▲ 老式工具
學徒操作的時候,師傅也在忙碌著。剪完,師傅開始對徒弟的“作品”修修補補,當時的顧客也沒有異議。大概是三個月之后,阿明開始不需要師傅“救場”,獨當一面。
傅紅雪用17年時間練習拔刀,阿明在二姑姑開在鎮上的理發店里三年全年無休,洗頭、理發、打雜一條龍,日均處理20個“頭”。
出關南下
三年后,阿明師滿,出關南下,促成這件事的是發小從深圳打來的一個電話。
在發小的描述中,深圳“遍地黃金”。發小一家靠炒粉干為生,當時已經有一技之長的阿明,還是希望能在“造型”技藝上有所精進。
深圳之行,對于阿明好像是“打開了新世界”。最直觀的體現是“裝備”的革新,之前阿明在衢州老家洗頭用的水箱甚至沒有水龍頭,需要人工加水。當時廣東理發店所配置的洗頭“裝備”已經比較接近現在,舒服的躺椅、蓬蓬頭。接待、按摩、洗頭、理發、染發、燙發,也有明確的崗位分工與職能。
當時,香港的時尚觀念對深圳尤其是深圳的美發行業影響很大。紅遍大江南北的離子燙,進入中國大陸的第一站就是深圳。早年,除了剪發,就只有直發燙卷、黑發漂染兩種方式改變發型。離子燙是通過一種技術,使得原來燙卷或者毛躁的頭發變得平順、光滑。當時,離子燙的價格驚人,做一次要花費3000-5000元。
廣東人喜歡“阿輝”“阿麗”的叫別人,人名前面加個“阿”,既親切又方便記憶。阿明在南下時期獲得“藝名”,并且在“造型”技藝上得到了系統化的培訓。
技術流+
阿明這一批人,大概是最早接觸到“現代美發”,又分別在學成回鄉后將這份技藝帶到中國大陸其他城市生根發芽的一批人。
理發這個行當進入門檻很低,很多人長期處于“金字塔”底端,究其原因還是“技術流”問題。和阿明聊天過程中,他多次提到基本功、細節。以“吹發”為例,基礎吹風最為關鍵,“發根一定要吹好”,否則頭發就沒有“型”,就會“整個垮掉”,他有很多喜歡他“吹頭發”的固定客人。
在電影《理發師陶德》中,客人在陶德的刀下喪生,毫無還手之力,這是早期雙方關系的最好隱喻。如今,每個人都像是《猿星崛起》里的凱撒。
阿明留著“兩邊短中間長”的短發,這種發型“可攻可守”,延展性特別好,頭發梳上去是崔英道,放下來就是金嘆。
頭發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鞋子是黑的,然而,高橋吾郎羽毛項鏈和克羅心Chrome Hearts戒指卻暴露了他的“藝術家氣質”。
不是殺馬特不是非主流,“個性但必須有品位”,才是當下消費者對造型師的期待視野。
▲ 右一:阿明
消費者選擇造型師基于“充分信任”,畢竟理發師和殺手一樣是一個在“頭上動刀子”的人。根本性的差異在于,殺手路小佳練的是殺人的刀,造型師阿明的刀卻可以讓一個人宛若新生。手起刀落,男生希望“帥到沒朋友”,女生希望“美到禍國殃民”。
早年間,理發的客單價較低,為了追求單量,理發師處于“機械化”“流水化”作業狀態,“來一個顧客坐下來就開剪”。現在,新客到店,阿明會抽十分鐘用于溝通,“你想要改變什么?”“是否有喜歡的發型?”充分了解,基于專業知識做預判,這樣生產出來的“作品”,顧客滿意度也比較高。
發型只是開端,顧客更希望造型師是一個綜合美學解決方案提供者。
編后語:2017年,新技術、新業態、新模式、新物種不斷涌現,中國成為當今世界最為沸騰的零售熱土。但是,創新不能“忘本”。在新概念層出不窮的今天,我們不能忘記那些為之奮斗一生的零售匠人。
鑒于此,《聯商網》特別策劃《致敬零售匠人》,回歸本質,傳承匠人精神。我們致敬零售匠人,喚起全社會更好的弘揚零售精神,共同尊重和傳承零售匠心。
(來源:聯商網 李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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