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雷達財經

撰文/李亦輝

身處聚光燈下的網紅主播們，在享受矚目和圍觀的同時，其一舉一動也被無限放大，因此也面臨著更多的輿論爭議。

這兩日，“瘋狂小楊哥”及其徒弟“紅綠燈的黃”，皆因低俗帶貨上了熱搜。據媒體報道，近日的一場直播中，“紅綠燈的黃”披頭散發、表情猙獰，手中拿著印有圣羅蘭品牌標識的氣墊，此舉被不少網友質疑太過低俗。隨后，又有網友曝出小楊哥過往帶貨言論低俗更甚于徒弟。

回顧小楊哥的走紅史，“土味搞笑”是其最突出標簽，從早期的夸張搞笑視頻，到直播帶貨的方式，都圍著這一核心標簽。

同樣憑借這種特色，小楊哥不僅在直播帶貨界站穩腳跟，如今更是成為超頭部的存在。然而，隨著影響力的提升和身份的轉變，現在發生在小楊哥直播間里的一系列“荒誕”表演，正在以負面輿論的方式開始反噬“小楊哥”。

對于這次被指責為低俗帶貨，有評論觀點就指出，直播帶貨行業的規范發展，離不開主播們的以身作則。小楊哥作為公眾人物，其一言一行，都會因為關注量的原因被迅速放大，所以更應當謹言慎行。

這其中有一個細微的區別，那就是不同于短視頻時代個人為搏出位而拍攝的整蠱視頻，直播帶貨作為一種商業模式，涉及公開傳播、商品交易。因此隨著更頭部的品牌，有更多的觀眾涌入直播間，需要更多的考慮公眾影響。

01

帶貨被質疑低俗

近日，“瘋狂小楊哥”直播間一場直播，將其徒弟“紅綠燈的黃”拽入了輿論漩渦。

據九派新聞報道，“紅綠燈的黃”在直播間帶貨圣羅蘭的氣墊時，鏡頭前她披頭散發，表情猙獰，手中拿著印有圣羅蘭品牌標識的氣墊。在直播截圖中，她甚至一度叉開腿蹲在桌上，姿勢頗不雅觀。

此舉被不少網友質疑太過低俗，“品牌形象不要了嗎？”這次在小楊哥直播間帶貨后，多位網友在YSL圣羅蘭美妝官方賬號評論區吐槽主播帶貨風格不符合品牌形象，“680元的YSL高定氣墊看起來就像9塊9，不想買了。”“我會買地攤貨，也會買圣羅蘭，但是不會去地攤里面買圣羅蘭。”

資料顯示，圣羅蘭是法國奢飾品巨頭開云集團旗下品牌，主要經營時裝、美妝產品、香水、包具、眼鏡，配飾等系列產品。其中圣羅蘭美妝于2008年被歐萊雅集團以18億美元攬入懷中。

10月27日，圣羅蘭官方客服工作人員回應，稱會關注此事，并反映給相關部門，對情況進行核實了解，會有專員來跟進。

隨著更多的直播切片被傳播到網絡上，引來了更多的負面評價，當事人“紅綠燈的黃”也在評論區致歉稱，“對不起姐妹們，不知道你們這么生氣，直播間做內容只是想讓大家開心，給大家帶來不好的觀感了，不好意思。大家理性消費，多方比價，是我太low對不起。”

據悉，“紅綠燈的黃”是小楊哥的大弟子，憑借敢于扮丑搞怪、歇斯底里的直播風格人氣迅速攀升，目前在抖音已經積累了超過900萬粉絲。但在近期的直播中，其有意無意的擦邊和違規動作，導致直播間被數次被強制關閉，有網友稱之為“封號斗羅小黃”。

一直以來，小楊哥的帶貨風格可以用“反向帶貨”和“暴力測評”兩個詞概括，比如其曾在直播中用鋼絲球測評服裝的起球程度、用5L礦泉水來驗證垃圾袋的承重力和堅固程度、把自己塞進童裝里證明彈力等等。

但是，這種獨特的帶貨方式，在直播“效果拉滿”的同時，偶爾會出現翻車甚至開黃車擦邊的情況。據媒體報道，小楊哥被指比徒弟更低俗，此前“噶小J”、“把衛生巾掏出來”、馬桶刷刷牙等低俗言論、行為引人強烈不適。

對此，有評論認為，網絡主播之所以屢屢低俗內容視作為“引流密碼”，是因為低俗成本低，收益高，這條成功的“捷徑”使得直播行業進入一種惡性競爭，很多主播的底線在不斷被突破。

目前，網絡直播已經成為人們娛樂休閑、消費購物的重要途徑。這種情況下，獲得大量關注的審丑直播對受眾的價值判斷、自我認知以及文化感知等方面都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整治網絡直播需要多方合力，其中的主播無疑要注重責任感，起到正確的示范作用。

02

靠整蠱視頻走紅

時尚大師安迪·沃霍爾說過：“未來，每個人都有機會成名15分鐘”。

然而，短視頻這種傳播手段誕生后，一個人可能通過短至15秒的視頻就能出名。一段手指舞，幾句翻唱，一個搞笑模仿片段，甚至一句話，都能讓一個人迅速成名。

有人試圖找尋短視頻里普通人走紅背后的邏輯，但往往發現沒有邏輯可言。時間撥回到2015年，小楊哥還是一個在快手發搞怪視頻的普通大學生。

最初階段，小楊哥的整蠱視頻并沒有引起太大反響。直到一條“炸墨水”視頻，意外獲得極高點贊量，為小楊哥帶來了60萬粉絲。在視頻里，小楊哥將一枚炮仗放入墨水瓶準備要進行表演時，結果在墨水爆炸的關鍵節點，室友將其反鎖在了陽臺，最終小楊哥被炸了一身墨水。

流量密碼被他敏銳捕捉之后，小楊哥專注于拍攝惡搞類的“搞笑段子”。2017年，“瘋狂小楊哥”在快手突破300萬粉絲。 

2018年是一個轉折點，彼時快手因傳播涉未成年人低俗不良信息被要求整改，許多主播遭遇了“封禁”，并決定出走。就在這一年，小楊哥入駐抖音，注冊了同名的“瘋狂小楊哥”賬號，同步發布視頻內容。

在抖音持續了一段時間土味整活后，2019年初開始，小楊哥調整了拍攝方向，帶著雙胞胎哥哥大楊哥和父母一起出鏡，專門拍攝家庭生活日常中的搞笑故事。

視頻的劇情往往是這樣：本想阻止小楊哥成為“網癮少年”的父親，卻在大楊哥的套路下成為一名“網癮中年”，父子倆經常被手持夸張道具（比如一個巨型勺子）的母親攆著滿屋跑。

這樣的“絕望周末”系列短視頻很受歡迎，單條視頻點贊量超200萬已是一種常態。實際上，這也與當時抖音改變產品調性，內容“快手化”有關。小楊哥圍繞家庭系列的視頻真實且貼近生活，正是抖音打入縣城和農村所需要的內容。

找到內容方向的小楊哥很快收獲千萬級粉絲，邁入大網紅行里。2021年，小楊哥背后MCN機構合肥三只羊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成立，走上了流量變現之路。

但是，據說一開始小楊哥的帶貨成績并不好。在一次直播中，小楊哥連麥網紅“安妮”，被對方點撥如果賣貨效果不好，就試試“反向帶貨”。

也正是這一建議，打開了小楊哥的任督二脈。其后他將整蠱風格帶進了直播間：要賣拖鞋就上嘴啃拖鞋，要賣皮包就上嘴咬皮包。

當然也有“翻車”的時候，比如不粘鍋粘鍋了，但更多的時候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反而營造出了一種真實感，帶動了銷量上漲。

目前，小楊哥已經穩居抖音的頭部主播。以9月抖音直播帶貨榜為例，三只羊網絡公司旗下的三只羊網絡、瘋狂小楊哥均上榜，合計銷售額超過5.2 億元。

03

頻頻遭王海打假

小楊哥走紅之后，除了開公司、賣貨、買樓，與之相關的爭議輿情也多了起來。

2022年11月份，職業打假人王海發布視頻，稱小楊哥直播間售賣的破壁機絞肉機均為虛標功率。這款產品賣價399元，共賣出6.8萬件，按照“假一賠三”的標準，小楊哥將要賠付的金額多達1個億。

幾天后，中山市檢察局抽查金正破壁機后，質量合格，對金正不予立案。小楊哥除了轉發質檢報告之外，在直播間中暗指王海是蹭流量，自己不準備給予過多回應。

然而王海并未就此罷手，去年12月份，其又發布針對小楊哥售賣問題童鞋的報告指出，其賣的小米步童鞋含致兒童性早熟成分可致男孩女性化。涉及的小米步S-mibu童鞋，內底發泡橡塑材料測得鄰苯二甲酸酯16.187%超標161倍，外底實芯橡塑材料測得鄰苯二甲酸酯12.480%超標124倍。

不過，這場打假活動持續的今年4月份，王海和小楊哥卻在一次直播中連麥。

同時，今年4月24日，北京陽光消費大數據研究院聯合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消費者保護法研究中心、消費者網等機構發布的《直播帶貨消費維權輿情分析報告》顯示，報告覆蓋的14位主播直播帶貨消費維權輿情數據中，涉及“瘋狂小楊哥”的維權輿情最多，占比達29.27%。

此次報告中反映的問題主要涉及虛假宣傳、產品質量、價格誤導、發貨問題、退換貨和不文明帶貨等方面。在互聯網觀察人士張書樂看來，當下頭部主播的口碑越來越重要，一旦人設出現崩塌，這種打擊將會是“毀滅性”的。

此外，張書樂還認為，直播帶貨的品類局限較大，各類大主播拼“全網最低價”起家，靠低價穿透行業，“走量”的情況下對品質的把控和要求難言有多高。

而就在近期，王海再次出手，通過發布視頻指出消費者在李佳琦直播間597元購買的鴛鴦金樓和田玉項鏈，NGTC實驗室鑒定結果為“碳酸鹽-透閃石質玉項鏈”。而同款項鏈也出現在小楊哥直播間，售價319元。

王海告訴媒體，其已經向這款項鏈發貨地所在的常州市場監督管理局進行了舉報。目前，消費者的這些項鏈還沒有拿到，拿到后會重新送去專業機構做檢測，檢測結果也會及時公布。

“瘋狂小楊哥”和他的直播團隊未來將走向何處？雷達財經將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