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餐飲,正誕生“新物種”
來源/餐企老板內參
作者/王盼
在后疫情時代,社區商業越來越受青睞。社區商業的運營正在變得更加專業化和精細化,在激烈的內卷中,還誕生“社區市集”的新物種。
越來越多的餐飲品牌,也加入了這場“社區餐飲”的淘金熱。
01
“新物種”誕生?
“社區市集”究竟是個啥?
從社區底商、到社區商業街、到社區購物中心,社區商業的樣貌變得多元且豐富。如今,一個叫“社區市集”的新物種在全國開花。
近日,北京順義潮白河西岸一個“京郊糧倉”,被改造成“錢糧市集”。這個社區商業項目,定位家庭型休閑街區,規劃中僅有不到50個鋪面,餐飲占比60%,主要客群是親子和家庭,中央廣場上也會不定期舉辦不同主題的流動市集、流動餐車等活動。
這類社區市集,有常駐的固定商鋪,也有短期的流動型攤位,滿足附近居民餐飲、購物、社交、休閑的需求。社區市集比社區購物中心更接地氣,也更有煙火氣,還提供“一老一小”的全時段社區服務。
內參君搜索關鍵詞,發現全國各地都有相關類型,至于餐飲的比例,不同的市集也有不同側重。
比如山西太原的“堂堂美食市集”,定位“社區食堂”,是純餐飲的社區市集;徐州“1818有好市”,廣告語為“家門口的社交中心”,蘇州的“雙塔市集”由老舊菜場改造而成,如今成為蘇州人最為浪漫的時髦地。
內參君了解一圈后,試圖為大家梳理出“社區市集”的幾個共同點:
1、背后均有一定的“政府背書”和支持。比如錢糧市集是2049投資集團在北京市重點國企順鑫集團的支持下打造而成。而全國各地也有不少市集,圍繞“ 一刻鐘便民生活圈建設”、“城市更新提質工程”、“完善社區建設試點”等政策開展。
2、緊扣社區居民的餐食需求。特別是老人和兒童,成為這類社區餐飲的重點“捕捉”對象。
3、注重強調“家門口的社交場域”,重構鄰里關系。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并非只是販賣產品,而是打造鄰里生活空間。
4、小而美、接地氣是普遍共性。
同時,“全時段、夜經濟”等和餐飲相關的熱詞也頻頻出現。從疫情前兩年被熱議的“社區型商圈”,到更細分的“社區型市集”,新物種頻出,背后有哪些原因?
首先,“狼多肉少”的競爭局面是現實。當“下沉社區”成為餐飲人的共識,藍海快速變為紅海,大家都想在其中找到一席之地。然而,社區的點位資源是十分有限的,好的鋪面就那么多,且基本都被“老大們”早早盤踞。在這種現實狀態下,新物種的誕生,一定程度給了餐飲更多機會。
其次,傳統的市集,餐飲比例少,配套和審批都“不易”。一位專業市集舉辦人向內參君透露,市集涉及餐食的,報批關卡就是個“坎兒”,“畢竟餐飲有衛生許可、排污、油煙等限制,不像零售那么簡單。加上口罩的因素,想要做餐飲類的市集,沒有政府背書確實有難度。包括現在的新物種,很多也是在一早的設計中就把動線流程規劃好了,具備餐飲的屬性。”
第三,小而美更容易分散風險。2049投資集團CMO胡家源坦言,梳理今年上半年的商業體項目,3-5萬平米的小型項目特別多。小型、社區型、普惠型的商業項目,也是分散風險的表現。相比而言,大型商超的招商難度大,且對客流的要求很高。涌入社區并做小而美,是未來趨勢。
餐飲品牌們,也紛紛抓住了這股社區商業興起的趨勢,紛紛進軍社區餐飲。
02
社區餐飲邁向連鎖化、品牌化、集群化
最近,內參君所在的小區附近,突然開出一家“眼熟”的蘭州拉面店。
遠遠看過去,藍底、白字,無論是色彩還是字體,都與“馬記永”頗有相似。和店長溝通才知道,這是一家誕生不久的區域品牌,在這個區域已開出好幾家連鎖。之前開商場店,如今下沉至社區。
與之前的“拉面新貴們”相比,這一品牌用更實惠的產品價格、相對(夫妻店來說)更有品牌感的形象、更具連鎖運營經驗的優勢,立足于這一條社區美食街上。
其實,這家品牌面館并非個案。當下,社區餐飲正被各類大中小連鎖品牌“包抄”,除了原本就定位社區的品牌如南城香、袁記云餃、吉祥餛飩等。如今,不少之前主打商圈選址的頭部品牌,也開始大舉涌入社區。
海底撈今年在成立海底撈社區營運事業部,日前還在北京方莊、潘家園等地悄然上線了海底撈·撈派小廚的外賣店鋪;
巴奴旗下的小火鍋品牌“桃娘”,11月預計在北京開出社區型新店;
星巴克在廣州、上海、成都開出社區店后,“啡快”也快速在社區中布點。
擁有120多家門店的快餐品牌“陜味食族”,門店幾乎都開在商場中,如今已開始發力社區型品牌“烤翅先生”。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社區餐飲,正向連鎖化、品牌化、集群化發展。
說得通俗一點,叫得上名字的品牌越來越多地聚集在社區了。對于成熟社區來說,商業配套已相對完善,于是這些品牌主要“瞄向”新社區。
據贏商網統計,預計2030年我國將形成2萬個以上的新社區;同時,中國社區有3.5億家庭,背后涉及到的社區服務產業形成了萬億級消費市場。共同催熟了社區商業,也讓一眾餐飲人看到新商機。
再來看幾個老牌的“社區”型選手,在疫情期間逆勢拓展的最新數據:
袁記云餃,當前共有2098家門店。2021年開業的就有858家,2022年僅4月份就開出250多家門店,是典型的“后疫情時代下的逆襲”。
紫光園,2年覆蓋北京500個社區12萬人。2020年疫情期間,半年新開70多家門店,均在社區,營業額甚至超越2019年同期;
吉祥餛飩,現有2196家。2020年新開545家,2021年新開327家。據不完全統計,今年到10月末,開出新店約300家左右。
老牌牢牢盤踞,新品牌強勢“入侵”,社區餐飲的新故事,正在掀起新的高潮
03
“接近剛需”并非口號
社區餐飲同樣面臨“客流焦慮”
在說到社區餐飲時,有一個共識的觀點:越接近社區,越接近剛需,越比拼效率。
在內參君的觀察中,當下的社區型餐飲,呈現“四分天下”:好的品牌源源不斷開出新店,摸清社區經營的精髓;頭部品牌如海底撈等,斥重金投入,在人力、研發的投入上,絕對大手筆具備壓倒性優勢;更多的品牌則在徘徊和探索中;以及不計其數的夫妻老婆店。
那么,小而美的“集群化發展”,真是一條好路子嗎?
事實上,“集群型”餐飲駐扎在社區,如果品牌不夠強勢,依然要面臨不小的流量危機。
“如果是小店,那承載力必然有限,品牌的多樣性很難實現。另外,長江以北的冬天,并不適合外擺,如果位置不占絕對優勢,那么和打開APP能叫到的‘三公里外賣’沒有區別。”一位調研過社區小店型的老板坦言。
時間、客流、消費力是否匹配,也是考量“拓店”的重要因素。以北京來說,老破小社區的老人和兒童居多,但是否具備足夠的消費力?而年輕人有消費需求,日常卻更多在寫字樓附近解決就餐問題,消費時間和場景未必匹配。
這也是很多社區餐飲集群規劃美好,最終淪為“黃燜雞、過橋米線”駐扎地的原因。
北京的“像素小區”緊鄰六號線草房地鐵站,是北京最大的商住樓盤之一,這里聚集這眾多年輕人。像素北區南區之間,有較大的中央廣場,還有“像素灣”配套商業。理應是社區商業選址的好地方。
但內參君前去探店,發現像素小區社區外的沿街商鋪很紅火。社區內部的像素灣卻很冷清,底商是一些餐飲小店,內部的餐飲倒了一大片,甚至因為此前的疫情管控,連美食城都沒開下去。附近2公里外就是常營商圈 ,日常可以點外賣,周末想吃點好的,一站地走20分鐘也能到。
此外,不少社區商業大打“人情牌”,提倡“友好鄰里”,這對策劃者、運營者的要求更加嚴苛。
但一些項目屬于“實驗項目”,相關各方沒有營運經驗,還有一些是房地產商包裝打造,為了快速回籠資金,招商本就參差不齊,更不要說后續運營了。餐飲老板不光要承擔更高的租金,也可能會面臨經營慘淡、空鋪越來越多,項目定位與規劃面目全非等風險。
04
南城香汪國玉:理性“扎堆”和“拓店”
不是所有的社區餐飲都穩賺
做社區餐飲要理性,打鐵還需自身硬。剛需和效率,并不是口號。背后鏈接的是極強的洞察力、研發力,以及供應鏈賦能。
“社區快餐坪效之王”南城香創始人汪國玉,曾聊到了對社區餐飲的相關看法,點透了社區餐飲的幾個考量核心。
1、自家的包子因為提升品質,漲了5毛錢,遭到了部分客戶的投訴,“說明腰包還是不認可”。
社區居民對價格的敏感程度,有時候超出想象。可見,東西好吃又衛生,只是滿足了“基本需求”,性價比這道坎,餐飲還得跨過去。
2、從30家到130家,南城香一直在探索“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不做夜市,一定要做早餐;產品只做基本款,新鮮現做;違建的房子不租,煤氣罐不用;不賣炒菜,取消調理包,名廚亮灶……”
不是開在社區,就能完勝MALL,也不是所有的餐飲,都適合同一套打法。比如有些品牌的夜市紅火熱鬧,而有些則“不做夜市做早餐”。
3、客流足夠充足時,把小店改成大店。南城香的定位是“一個店當兩個店開”;同時,開店速度放緩,關掉低效的店,守住現金流。
汪總坦言,年中某月,南城香關掉4家店后,周邊店的生意一下子漲了起來,說明“開店密度是有限的”。換句話說,該開開,該關關,錢要用到刀刃上。
大家開小店,他做大,大家扎堆涌入社區,他反而下起了“撤”棋。“走在周期之前”的汪國玉,再一次給同行提了醒。
撥開迷霧,汪國玉只是道出了社區餐飲的幾個底層邏輯。
社區餐飲熱,但餐飲老板別跟著頭腦一熱,把資源全部梭哈。畢竟,不是所有的社區餐飲都能穩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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