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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馮嘉煒  

蛇年第一個工作日，萬科每一間茶水間都比往年多了些熱鬧。

2月5日，萬科企業(yè)股份有限公司宣布一項重大的內部人事變動，總部各部門以及地區(qū)公司高管團隊全面更替，多位國資背景的經理人隊伍全面入駐，接替原有班底。

其中，現任深圳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趙正陽擬赴任萬科戰(zhàn)略投資運營管理部總經理，深鐵集團專家肖靜華擬赴任萬科財務資金管理部總經理。

萬科早年間素有“戰(zhàn)投幫”和“財會幫”等派系傳聞，孫嘉、劉肖、張晉元等明星職業(yè)經理人都出任過戰(zhàn)投部總經理，目前已離職的前總裁祝九勝、前執(zhí)行副總裁王海武等則被視為“財會幫”。

如今這些陣營劃分或已無足輕重。

此外，法務部、集團辦公室、開發(fā)經營事業(yè)集團、北京區(qū)域管理部、華東區(qū)域管理部等負責人崗位也即將換防，涵蓋眾多職能。

另有消息稱，隨著這些國資背景新任高管一同進入深圳萬科總部的，還有不少年輕面孔，他們已經正式著手工作，廣佛等地萬科基層員工則表示和年前相比尚無太大變化。

茶余飯后，人們都在猜測萬科的人事“換血”是否會從大動脈延申至毛細血管。

目前，萬科十位董事中有四位與深鐵或深圳其他國企有關。雖然郁亮仍然擔任執(zhí)行董事，但祝九勝離開后，總裁一職仍然空缺。

標普于2月4日表示，深鐵的管控增強或有助于萬科保持與銀行和保險公司之間的關系，但新管理層將如何幫助萬科緩解流動性壓力，目前仍缺乏細節(jié)。要應對2025年大規(guī)模的債券到期，標普認為萬科需要及時回收已簽約的非核心資產處置的所得款項，并且從金融機構獲得新增抵押貸款。

但至此，自創(chuàng)始人王石卸任后接班的萬科第二代管理團隊宣告落幕，國資背景的三代管理層空降。而郁亮降職留任某種程度上意味著融入過程需要時間，除了架構調整和權力更迭外，企業(yè)文化或許也面臨“真空期”。

因為“君以此始，必以此終”，萬科出現流動性危機后，市場輿論的矛頭也開始指向過往打造的精英職業(yè)經理人制度。

萬科職業(yè)經理人制度曾被眾多企業(yè)視為典范，核心之一便是集團合伙人、區(qū)域合伙人各司其職，相互制衡。

去年7月11日，周刊第二任主編林少洲曾在朋友圈曬出一張合影：“今天我們幾個周刊老主編趕來上海跟王石董事長聚會……長峰、全忠、業(yè)寧、繆川幾位兄弟都參加了。”

《萬科周刊》歷任主編都曾在萬科身居要職，但目前除了丁長峰和單小海以外，前十位主編均已離開萬科體系。

就在同一個月，原萬科南方區(qū)域營銷負責人、提出“筋廠”概念的第八任主編繆川加入綠城，擔任營銷服務中心助理總經理一職。

實際上，僅去年一年就有不少“萬科人”選擇離開，包括原萬科首席組織官滕櫻君于去年6月離職，今年年初加盟香港置地。此外，部分區(qū)域營銷合伙人、產品合伙人也傳出加盟華潤置地等房企或地方城投平臺。

如今萬科迎來多位國資背景高管入駐，但相關職位既有負責人何去何從，尚無明確說法。

王石在70歲時出版了他的自傳《我的改變：個人的現代化40年》，其中“現代企業(yè)文化”這一章節(jié)寫道：“一個社會由傳統(tǒng)向現代轉化的過程中，在權威的傳統(tǒng)和個人魅力基礎不斷削弱甚或消失的同時，并不一定就能建立起法理權威，這樣，就會出現‘權威真空’。這是最糟糕的局面。如果要避免這種情況，建立權威的新基礎，就是法治與民主化。對一個公司來說，道理是一樣的。”

作為混合所有制企業(yè)的代表之一，萬科此前擁有諸多市場化優(yōu)勢，而隨著國資大股東話語權增強，企業(yè)管理或許會更為重視合規(guī)化。

從王石到郁亮，過往萬科核心管理層對外形象始終鮮活，他們的個人言行，也被行業(yè)津津樂道。

其中，萬科前兩位掌門人對于飲食之道都頗有心得，前年王石在一場公開活動中被問及“91歲的時候紅燒肉能做到幾級水平”，他答道，“紅燒肉嘛，主要是得享受，不是我在做”。這是遠離是非的心態(tài)。

至于郁亮，他減肥三十斤的經歷廣為人知，曾直言自己喜歡吃，是個雜食動物，除了魚翅基本來者不拒。

而在英國美食作家扶霞·鄧洛普創(chuàng)作的紀實文學《花椒與魚翅》當中，花椒與魚翅代表了中國飲食的兩端，現在隨著國資背景高管團隊的加入，萬科也迎來了管理架構、企業(yè)文化碰撞融合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