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億歐網

作者/王圓磊

張一鳴和抖音，從來不缺故事。

近日，互聯網大佬、百合網聯合創始人慕巖，將矛頭對準抖音運營問題，在多次聯系張一鳴和抖音CEO張楠未果后，在朋友圈炮轟張一鳴。根據網絡曝光的信息，慕巖稱要撰寫特稿《百合創始人的抖音親歷記》，發布在微博和公眾號上。

消息一出，迅速引起互聯網圈的關注。

關注婚戀市場的讀者，或許對慕巖有所了解，但對于多數人而言，可能慕巖的名字和陌生人無異。早年，慕巖參與創辦百合網，上市后又合并世紀佳緣，算是國內較早的互聯網創業者，在互聯網江湖曾有一席之地。

但對于當下的互聯網世界來說，屬于慕巖的高光時刻已經過去，自己也已是“過氣大佬”，直到此次手撕張一鳴，才讓外界注意到，曾經的大佬如今依然在活躍。

要知道，慕巖和張一鳴早年已有交集。只是彼時，慕巖是當紅大佬，而張一鳴只是參與創業的工程師。

01

創辦百合網，曾經的大佬

1991年，18歲的慕巖考入清華大學，此時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在此后7年時間中，慕巖的聰明和才華得以充分展現，相繼獲得雙本科學位、碩士學位。1999年，慕巖又遠赴美國攻讀博士學位。

從求學經歷不難看出，慕巖天資聰慧，學習能力極強。從2000年開始，慕巖開始創業，但眾所周知，創業之路九死一生，商業世界遠比校園更講叢林法則，據公開報道，不到半年，慕言的第一個創業項目便宣告失敗了。

在任何時期，總有一批天生適合創業的選手，他們天生愛折騰，當別人在創業過程中痛苦掙扎時，他們卻樂此不疲。慕巖便屬于此類。

2003年，慕巖回國后創辦信諾思軟件公司。2005年再次創業，項目是“天仙配”，主要通過網絡進行婚戀和交友，這已經是第三次創業。此時，命運開始垂青這位年輕人。此后不久，“天仙配”更名為百合網，網站上線后成功獲得200萬美元投資。

從更名到2015年掛牌新三板，百合網的發展過程并不順利，創立初期面臨變現難、營收低的困境，慕巖曾嘗試過用戶付費、廣告收費等商業化路徑，但最終效果卻差強人意。

互聯網賽道，用戶和流量是保持增長的核心，誰能獲取用戶、誰有流量，誰就能持續發展。在互聯網婚戀行業中，最初世紀佳緣發展較快，要想超越世紀佳緣，百合網必須想辦法實現用戶增長。

創業者大致可分為幾類，有低學歷重經驗的“江湖派”，也有精英下海的“學院派”，還有頂級科學家創業等等，但無論是哪一類，創業要想成功，必須打法靈活，甚至在必要時刻要有劍走偏鋒的勇氣和眼光。

顯然，慕巖在這方面可圈可點。為了獲取用戶，百合網不惜反向操作，在眾多相親電視節目中大舉投放廣告，雖然內容遭到了大量網友吐槽，但的確吸引了大批用戶關注。憑借這波操作，百合網曾創下了一天之內新增十萬用戶的記錄。

伴隨著百合網的迅速發展，再加上和衛視的合作，慕巖本人也逐漸出圈。而此前，慕巖在業內一直較為低調，在公眾面前也很少拋頭露面，但或許是為了擴大百合網的知名度，慕巖親自下場出現在相親類電視節目中，比如在職場節目《非你莫屬》中，慕巖就以Boss團成員的身份出鏡。

此外，百合網還和十余家衛視合作，在鋪天蓋地的節目播放和廣告投放下，慕巖和他聯合創立的百合網，也逐漸進入高光時刻。

02

困擾多年，不如意的業績

2015年11月，百合網掛牌新三板，成為第一家在國內資本市場掛牌的婚戀網站，整體估值達到30億元。如果從最初創立“天仙配”算起，再到登陸新三板，百合網整整走過了十年。對于多數企業來說，進入資本市場基本意味著商業模式得到了認可，成為一家經營相對穩健的企業。

但也存在特殊情況，百合網是在新三板掛牌，和主板等相比，新三板流動性相對較差，交易量和換手率都較低，這也像極了百合網彼時的狀況。

如前文所述，百合網在創立初期面臨營收低的難點，事實上，這一難點也在困擾著百合網，成為懸在百合網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來看一組數據，根據百合網發布的業績報告，在登陸新三板前后，以2013年至2016年為例，百合網連年虧損，整體業績可謂差強人意。

為何是虧損到2016年？2003年10月，世紀佳緣正式創立，并于2011年5月登陸納斯達克，成為“婚戀網站第一股”。但世紀佳緣發展并不順利，上市后海外二級市場并不看好，股價長期徘徊在5美元以下。

2015年12月，就在掛牌新三板不久，百合網宣布合并世紀佳緣，同時將其業績并入報表。隨后世紀佳緣完成退市。2017年，百合網首次扭虧為盈，實現凈利潤超過6000萬元。換句話說，算上世紀佳緣的業績之后，百合網才實現正向盈利。

有意思的是，細數中國網絡婚戀行業，可以發現，對于大多數婚戀企業而言，無論是本文的主角百合網，還是被合并的世紀佳緣，亦或是珍愛網、有緣網等等，如今看來表現都相對平平。

原因并不難解，這些企業的模式高度同質化，先是吸引用戶免費注冊，然后再通過付費升級，以此享受更高級的個性化服務。這種模式在一線城市白領階層存在市場，但對于二三線城市和廣大普通用戶來說，用戶的付費意愿可能并不強烈。

這也就注定了網絡婚戀服務這門生意并不好做，無論是“婚戀第一股”世紀佳緣的退市，還是百合網的多年虧損，都似乎在印證這個判斷。2018年，百合網再次虧損，這一年虧損金額超過了8000萬元。

企業經營如牌局，一旦時運變了，牌局也會跟著變。到了2019年，百合網繼續虧損。正如前文所述，虧損是繞不開的難題。無奈之下，百合網干脆一紙公告，宣布摘牌。

至此，無論是此前納斯達克的世紀佳緣，還是新三板的百合網，均以折戟資本市場而告終。

改開以來，中國大大小小的企業如過江之鯽，期間涌現出了一大批知名企業，互聯網如BAT、實業如格力、海爾，硬科技如大疆等等，都曾先后站上世界舞臺。

但與此同時，“大魚吃小魚，快魚吃慢魚”，商業世界的叢林法則，也淘汰出局了無數的弱者。一言以蔽之，形成核心競爭力，構筑強大的護城河，保持創新能力，是企業基業長青的不二法門。

03

矛頭對準抖音的背后

從網絡曝光的截圖來看，慕巖多次聯系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抖音CEO張楠、抖音產品總監等，問題主要聚焦在抖音產品上，包括打賞功能、直播間刷禮物、數字人直播等內容。

比如，慕巖稱“抖音的產品bug頻出，有些是很容易發現的問題，比如充值后依然無法打賞，必須退出相關界面再進去，才行”。

無一例外，這些聯系均未得到有效回復，“抖音對接我的客戶經理，三次承諾好的溝通時間失約，我要求更換客戶經理，她不搭理我。我告訴張楠，張楠也不理我。”截圖顯示。

在這種情況下，慕巖持續聯系張一鳴，以至于直言“如果今天我還是沒得到任何答復，我會和官媒溝通，寫一篇特稿，《百合網創始人的抖音親歷記》，發布在微博和公眾號上。”

除了連續多次聯系張一鳴和抖音方面以外，慕巖還發布長文回顧了和張一鳴相識的諸多過程。

公開信息顯示，慕巖是1973年人，張一鳴是1983年人，兩人年齡相差十年。談及兩人相識細節，還涉及另一人——王興。

2007年，王興創辦飯否網，到2009年7月關閉時，共運營了兩年多時間。期間，王興曾邀請慕巖到公司了解數據，彼時，慕巖剛剛找到百合網的盈利路線，這個路線就是提供一對一紅娘服務。

任何時期都不缺乏創業者，也總有一些人是天生的創業選手，慕巖是這類選手，王興也是，張一鳴更是。2006年，張一鳴加入旅游搜索網站酷訊，短短兩年間，便晉升為技術委員會主席。

如果是普通職業經理人，也許會有不錯的職業前景，但張一鳴志不在此，2008年張一鳴離開酷訊，選擇去微軟鍍金。隨后，張一鳴成為王興的技術合伙人，就在王興邀請慕巖之際，慕巖也因此見到了張一鳴，也就是如今所言“手快而且眼里帶光”的工程師。

當然，這是后話，今天回頭看發展軌跡確實一目了然，但在當時的條件下，誰也無法預料未來會如何發展。

2009年，飯否網關閉，張一鳴離開后獨立創業，創辦房產搜索引擎九九房。一年后，王興創辦美團網。又過一年，張一鳴從九九房辭職，創辦字節跳動。

誰能想到，中國互聯網行業極具分量的兩大巨頭企業，命運的齒輪就從此刻開始轉動。

而這時的慕巖，正在出鏡參加電視節目。

現實有時就會開玩笑，2017年7月，慕巖辭去百合網董事職位，2019年百合網摘牌，但此時，字節跳動旗下的抖音正在崛起，如今在互聯網行業正是如日中天。

雖然之后慕巖又運作了一號媒婆等創業項目，但都沒有引起波瀾，其本人也從早期的創業大佬，逐漸成為了過氣的創業者。而時移世易，當年的工程師也搖身一變成為了響當當的大佬。

代入以上場景，就不難理解慕巖的行為了。但需要指出的是，如果當年未曾提供過實際幫助，而如今再去多次聯系，甚至還存在居上指導的潛在可能性，那么這種做法未免欠妥。

商業世界從來不缺少故事，盡管創業成敗皆英雄，但成功者在聚光燈下笑傲四方，失敗者卻無人問津，逐漸被歷史遺忘，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

對于老兵慕巖來說，也許更好的選擇并非連續發文，而且努力跟上時代變化，重整旗鼓再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