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雷達財經

撰文/孟帥

免去孫東旭CEO職務、成功挽留住董宇輝后，俞敏洪終于將東方甄選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為了進一步向外界證實自己沒有虧待董宇輝，俞敏洪及關聯公司又接連向外界宣布了董宇輝成為東方甄選高級合伙人，以及任命董宇輝為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董事長文化助理，兼任新東方文旅集團副總裁的消息。一連串的“補救”措施之后，東方甄選似乎已逐步回到正軌，不僅粉絲數止跌回升，公司股價也在12月18日一路“狂飆”。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東方甄選的“小作文”風波，不僅為公司惹來不少麻煩，還吸引了外界大量的關注和討論。這其中，羅永浩似乎成了“局外人”中參與度最高的一個公眾人物。除了在直播時大談相關話題，羅永浩此前宣布退網時原本用于為新老公司辟謠澄清事實真相目的而建立的微博賬號，目前有超過一半的內容與此次東方甄選及董宇輝事件有關。

而一次又一次地提及相關話題之際，羅永浩的措辭也變得越來越犀利。通過對比謙尋、辛選、小楊哥、美ONE等國內的頭部直播機構，羅永浩甚至還評價“東方甄選可能是直播電商在中國誕生后，我見過的最不公平、最荒唐、最欺負壓榨年輕人的現象級公司”。

而對于董宇輝此番“升職加薪”的結局，羅永浩進一步評價，這是支持董宇輝的人階段性勝利，對于“鐵公雞”來講很不容易，這個時代的變化給他上了一課，“鐵公雞”做了一個巨大讓步。俞敏洪在直播中公開回應“鐵公雞”稱呼：宇輝應該不會覺得我是個小氣的人。

“有氣也是真的，有道理也是真的。你不能因為覺得我是為了出氣，就忽略我說的道理；我也不能因為有道理，就假惺惺地說沒有氣。我沒想‘炮轟’什么，只想盡量壓住情緒說一說道理”，對于自己近來的言論，羅永浩如是說道。

而羅永浩口中的“氣”，或許指的正是自己此前在新東方的不愉快的經歷。2001年至2006年期間，羅永浩曾在新東方當老師。憑借幽默詼諧的教學風格，羅永浩逐漸成為了風靡網絡的金牌網紅老師。

據羅永浩透露，其實后期自己已在籌備創業的事情，但公司的一些言論卻加速了他的離開。而對于此番發聲羅永浩也解釋稱，因為自己不愿意看到董宇輝遭受的這一切，希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畢竟說起來也是遭遇有些類似的同門師兄”。

不過，羅永浩自稱為董宇輝爭取公平公正待遇的多番發聲，也遭到外界的不少質疑。“大哥，差不多得了，人家兩口子你都和好如初，好好過日子了，你就別在那咋呼了”，12月18日中午，年內多次登上熱搜的張雪峰疑似喊話羅永浩。

01

成功挽留董宇輝，俞敏洪平息風波

東方甄選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作文”風波，終于在俞敏洪和董宇輝的直播過后止住了事態進一步惡化的趨勢。

在這場直播中，俞敏洪表示董宇輝在公司一直有話語權，待遇已經包括股權。俞敏洪還強調，董宇輝想做什么事情，只要合情合理，他都會調動資源去實現，自己與董宇輝的溝通交流是隨時隨地的。

截至目前，這起風波的最新進展為董宇輝最終選擇留在了東方甄選。而董宇輝在經歷此次風波后，其抖音賬號的粉絲數已飆升至2000多萬，不僅大幅超過老板俞敏洪的粉絲體量，還進一步縮小了其與東方甄選主賬號粉絲數之間的差距。

更讓董宇輝“丈母娘”們感到安慰的，則是董宇輝title的變化。據東方甄選于12月17日晚發布的直播預告顯示，俞敏洪和董宇輝將于12月18日晚8點進行合體回應之后的首場直播。而這張活動海報中，董宇輝的身份已成為“東方甄選高級合伙人”。

彼時，正在直播的羅永浩得知這一消息后表示，這都是虛的。上市公司如果有足夠大的股份授予，理論上會發公告，只用關心這個。高級合伙人不重要，工商部門是不管的，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給了多少。　

或是為了打消外界的質疑，俞敏洪更進一步地向外界展示了自己的誠意。12月18日，俞敏洪在抖音發布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 有限公司關于董宇輝任命的通知，并配文：“祝賀宇輝，風雨同行！”

通知中稱：經集團董事會研究決定，任命董宇輝為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董事長文化助理，兼任新東方文旅集團副總裁。本通知自文件下發之日起生效。

而此前被媒體爆出俞敏洪面臨二選一難題主人公之一的孫東旭，則于12月16日被東方甄選免去執行董事、CEO職務職務。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孫東旭徹底“出局”。

據東方甄選12月17日在港交所發布的公告顯示，在該公告所附的董事會成員名單上，孫東旭仍然被列為非執行董事。這也與俞敏洪于12月16日晚在直播中所說的一樣，即孫東旭雖然被免去CEO職務，但仍將留在東方甄選，并從事相關的管理工作。

東方甄選表示，鑒于最近的輿論風波，孫東旭職務變動反映了其近期對公司品牌及聲譽管理不善；董事會認為，孫東旭退出該等職位將能夠更好地維護公司股東的利益，從而讓經驗更為豐富的董事接管公司的日常管理。孫東旭確認，截至本公告日期，其與董事會并無意見分歧，并無向公司提出任何申索。

接替孫東旭出任東方甄選CEO的人選，則是俞敏洪本人。東方甄選在公告中宣布，董事會已委任俞敏洪為公司新行政總裁，即時生效。此外，俞敏洪還將繼續出任董事會主席，并將調任為公司執行董事。

在東方甄選看來，除了具備豐富的業務決策及管理經驗之外，俞敏洪一直是中國知名的公眾人物，已成為集團形象代言人，同時俞敏洪對農產品及直播有著深厚了解。隨著俞敏洪兼任董事會主席及行政總裁，不僅公司可在俞敏洪作為董事會主席的策略指引及帶領下持續發展，而且管理層將能夠在俞敏洪的決策領導下高效落實持續發展的愿景。

董事會認為，此雙重角色有利于該公司及其股東。董事會很高興有機會獲俞敏洪更多地參與該公司業務營運的決策及日常管理，并期待在公司未來決策方向與俞敏洪進行更緊密的合作。

雷達財經注意到，俞敏洪此番及時出手干預此事，尤其是將董宇輝成功挽留在公司的舉動，重新將遭遇空前危機的東方甄選救了回來。俞敏洪和董宇輝12月16日一起合體直播后，東方甄選的粉絲數止跌回升。另有數據顯示，此次風波東方甄選、董宇輝、俞敏洪共計漲粉近700萬，且該數據仍在不斷上漲。

而董宇輝升任高級合伙人的消息放出之后，東方甄選的股價也在12月18日開盤迎來大漲。截至12月18日收盤，東方甄選的股價較前一個交易日上漲21.9%。

對于近期這出高潮迭起的“小作文”風波，東方甄選CFO尹強12月16日在朋友圈發文稱，新東方的故事總會有一個happy ending，黑夜足夠長，才讓人們覺得黎明的光是那么亮，讓大家操心了。

02

“局外人”湊熱鬧，羅永浩最“積極”

東方甄選此番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際，也有不少“局外人”參與其中。比如，迎來潑天富貴的高途佳品，其CEO陳向東在談到挖董宇輝的話題時表示，“董宇輝不是用來挖的，而是用來愛的”。

在抖音擁有過億粉絲的“瘋狂小楊哥”，在談到是否會挖董宇輝到三只羊工作時則坦言，“怎么可能呢，別說什么挖了，哪個公司不想要啊，真是人才中的人才，誰不喜歡誰不愛啊，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除了前述提到的這些人外，羅永浩或許是此次“小作文”風波中提及東方甄選次數最頻繁的公眾人物之一。據雷達財經不完全統計，截至發稿，羅永浩主頁共發布了30多條微博，其中與東方甄選此次風波以及俞敏洪、董宇輝相關的微博數量就超過一半。

在東方甄選粉絲數和公司股價狂掉的同時，羅永浩12月15日就曾通過微博賬號“羅永浩的辟謠號”對董宇輝進行“聲援”。羅永浩表示，在個人積累和時代機遇剛好契合迸發巨大能量的寶貴時刻，真的沒必要再浪費生命去打工了。如果董宇輝本人想創業，自己很愿意跟一些做投資和做企業的朋友們攢一個局，支持他順利創業。羅永浩還強調，自己并不追求在這件事上有利益回報。

之后，羅永浩在微博與網友持續互動，羅永浩評價稱，“俞老師整體上確實對下面的人還挺好的，但管理層有些孫子......一言難盡吧，總之各有各的不容易”。

隨著越來越深入地參與到此次風波的話題討論，羅永浩的發言措辭也變得愈來愈犀利：私營企業內的“知遇”，真的不要輕易提什么“感恩”，這都是某些企業家無恥灌輸給打工者的邪惡思想。私營企業提拔優秀員工，明明是企業和員工雙贏。旁觀者覺得員工應該感恩的，都是活該一輩子被奴役的笨蛋；“除了臟和猥瑣，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能形容這種小人了，唉”……

而對于董宇輝停播數日與俞敏洪一同回應風波的那場關鍵直播，羅永浩也是火力全開，“看了一會兒，覺得觀感很差，又是個昏招。糾正了錯誤，談好了條件，讓小董若無其事地回來播就行了，絕口不再提是最好最合理的安排。”

甚至這場直播，羅永浩也對俞敏洪的表現做出了評價，“事實上心虛，又沒心胸做到徹底坦誠地全盤說出來，那為什么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露面呢？說話結結巴巴，肉，兜圈子，沒有具體承諾，拍攝還給了全景，所以腳上不安的肢體語言小動作暴露無疑，觀眾又不是傻子，面對這潑天的清醒彈幕，還聊什么呢？逼得可憐的小伙子說話也很尷尬……”

相比一開始的緩和形勢，羅永浩似乎對俞敏洪的態度也變得不再像此前那般“客氣”。“如果‘小編’真的就是一個小編，一個神志稍微清醒的CEO，在他知道這個事情后，評論內容5分鐘內必刪，這個寫作團隊也必須立即開除”，羅永浩引用某博主的前述猜測并補充道，“是，也包括一個神志稍微清醒的董事長。”

而在近日坐鎮交個朋友直播間時，羅永浩也在直播中直言不諱地多次提及相關話題。甚至在12月17日的直播場次中，交個朋友還專門發了一條視頻為直播引流，“正在直播！羅老師最后一次聊董宇輝！和那些正在發生的選擇。”

“東方甄選可能是直播電商在中國誕生后，我見過的最不公平、最荒唐、最欺負壓榨年輕人的現象級公司，而且程度上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很可能因為小董性格上的問題，這個現象還會一直持續下去”，羅永浩甚至給東方甄選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為了給自己的言論添加更有力的支持，羅永浩橫向對比了市面上同類型的幾家頭部直播機構。羅永浩稱，謙尋、辛選、小楊哥都是家族企業，利益都在自己家，這沒什么好說的。

而美ONE的創始人不是李佳琦，李佳琦本來只有一點點股份，但成事兒后早就調整成大股東了（即便不是單一最大股東）。羅永浩強調，媒體報道顯示李佳琦在公司是要拿走大部分利益的，“這不是美ONE的老板厚道，這是市場價值的公平分配”。

羅永浩直言，東方甄選想去董化也無可厚非，但過程中董宇輝的貢獻完全沒有公平公正的回報，利益完全沒有保障。按直播電商頭部化高度集中的客觀事實和規律，董宇輝在東方甄選拿走至少一半左右的收益才是相對公平的。東方甄選如果不服氣，可以做一段時間的 AB 比較測試，看實際的轉化數據。

俞敏洪和董宇輝合體直播幫東方甄選平息風波之后，羅永浩12月17日晚在直播間再次談起與董宇輝相關的話題。對于董宇輝的薪酬，羅永浩在直播間特別提到，其通過兩個可信的來源獲悉，他們知道的準確消息是，東方甄選已經給了董宇輝一個天價，“具體數字不知道，但絕對當得起天價”。

羅永浩進一步評價，這是支持董宇輝的人階段性勝利，對于“鐵公雞”來講很不容易，這個時代的變化給他上了一課，“鐵公雞”做了一個巨大讓步。

羅永浩還對董宇輝“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態進行了評價，“那是小董讀書沒讀透，被封建思想余孽誤導了。士為知己者死，朋友之間，并且是雙向奔赴的才比較健康。如果是老板和員工之間......那你先說說哪個老板愿意為知己的員工去死吧”。

有網友進一步提問，如果給董宇輝的天價承諾沒有兌現怎么辦？羅永浩稱，如果是天價，自己會打聽到。如果不是天價或者是承諾了沒兌現，希望這不會發生，“我猜也不敢，他鐵公雞是一方面，膽小也是一方面”。

“他們那一代人，60后、50后的企業家里，‘鐵公雞’其實算是可以的，離壞還差著十萬八千里。”羅永浩表示，如果承諾沒兌現，“我下次無論做什么，只要合法，你就別勸我了”。

03

羅永浩與新東方的昔日“恩怨”

東方甄選此次“小作文”風波愈演愈烈引發全網關注的背后，羅永浩接二連三“炮轟”老東家的舉動，一度讓“羅永浩為什么一直抓著東方甄選”的話題沖上微博熱搜。

不過，該話題發酵后不久，羅永浩本人便親自在直播間予以回應。羅永浩稱，這個話題有強烈的引導的陰險目的。因此其建議網友在相關的熱搜下方幫其評論，“羅永浩是想幫小董爭取更公平公正的待遇”，或“為什么東方甄選不愿意給董宇輝應有的待遇”。羅永浩還強調，千萬不要罵新東方，不要罵俞敏洪，也不要罵小孫（孫東旭），要積極正面地傳達正能量和真相。

值得一提的是，截至12月18日10點半，有1529人參與了極目新聞發起的如何看待羅永浩炮轟東方甄選的投票。其中有818人認為羅永浩“分析的在理，直接指出了問題”，還有558人認為“感覺在蹭熱度”，另外還有118人認為“這很難評”。

對于引發外界熱議的“羅永浩炮轟東方甄選”的話題，羅永浩在微博提到，“退出社交網絡一年半后因為義憤忍不住再次發聲時，也知道這種惡心的熱搜標題一定會出現。但真看到的時候，熟悉的，那種讓人疲憊和作嘔的感覺又全都回來了。”

羅永浩還表示，“今晚把這幾天寫的整理成一篇清楚的文章發出來之后，下周開始不想再提這件臟事了。嗯，除了可能被迫的辟謠，估計未來幾年也不想再說任何事了。”

但有網友留言，“我‘女婿’要是再受委屈，我就來找羅老師告狀，羅老師還會管么？”對此，羅永浩回應稱，如果還是這些事，自己不會再說了，因為能說的都說完了，“如果又有新的惡劣的情況，你需要我的話，你就一句話，我肯定會站出來。”

而外界之所以對羅永浩與東方甄選之間的糾葛頗感興趣，或許也與羅永浩曾在新東方供職的經歷有關。雷達財經了解到，在創辦錘子科技以及成為抖音頭部主播上演“真還傳”之前，羅永浩曾與東方甄選的母公司新東方有過一段緣分。

而羅永浩與新東方的這段緣分，可以追溯至2000年12月。據媒體報道，彼時，羅永浩為了加入新東方，給時任北京新東方學校校長的俞敏洪寫了一封求職信。

不過，羅永浩加入新東方的故事起初并不是十分順利。在兩次試講失敗后，俞敏洪給了羅永浩第三次試講的機會。這一次，羅永浩成功抓住了機會，最終于2001年正式成為北京新東方學校的任課教師。

加入北京新東方學校后，羅永浩如今在脫口秀方面的才華便已經顯露。憑借幽默詼諧的教學風格以及具有高度理想主義氣質的感染力，羅永浩受到了非常多學生的歡迎。

羅永浩在課堂上的講課內容甚至還被不少學生拍下來上傳到校內網站上，2003年左右這些視頻片段進一步在互聯網上擴散。盡管音質很差，但羅永浩卻憑借“老羅語錄”在網絡上走紅，成為了新東方的金牌講師。

不過，羅永浩與新東方的緣分在2006年畫上了句號。羅永浩從新東方“出走”后，這才有了牛博網、羅永浩英語培訓學校、錘子科技以及如今交個朋友等一系列的創業故事。

而羅永浩在遭遇了錘子科技的創業失敗經歷后，一度背上了幾個億的天價債務。為了還清債務，羅永浩在抖音直播帶貨還處于起步階段之際便殺入直播帶貨行業，而羅永浩憑借自己的口才再一次向外界證明了自己在直播帶貨方面的實力。

在近期的直播中，羅永浩也再一次提起了自己在新東方的這段經歷，向外講述了自己離開新東方的原因。羅永浩回憶道，當年自己在新東方的時候可以稱得上是“名滿天下”。但有一天跟老同事一起吃飯時，有一個哥們兒笑瞇瞇地對他說，下午管理層開了個會，有人在會上說，羅永浩在機構里天天對機構進行批評，上課的時候跟學生評頭論足。基于前述情況，建議開除羅永浩。

彼時，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之際，有一個人說，“你們知不知道羅永浩每年客觀上給咱們培訓學校帶來上千萬的免費的廣告效應？”于是大家哈哈一笑說，那就留著羅永浩吧。

羅永浩透露，這件事情讓他難受的是，其實那段時間自己原本已經在籌備下一步創業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傳到自己的耳朵之后，自己也沒辦法待了。于是，羅永浩就給自己當時的直屬上司發了消息說，自己本來也打算走，但是現在要提前走。但上司答復羅永浩，“你不能撂挑子走”。最終羅永浩在把約定的課講完之后，與對方溝通了一個離職日期離開了新東方。

起初，羅永浩先是創辦了牛博網。2008年6月，羅永浩又創辦老羅和他的朋友們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同年7月，羅永浩英語培訓學校在北京開始營業。不過，天眼查顯示，該公司已于2017年3月注銷。

羅永浩坦言，此次“小作文”風波不少人痛心是因為喜愛董宇輝而痛心，而他本人除此之外內心里邊也帶入了一些自己年輕時的不愉快的感受，而這些不愉快的感受一定程度上跟這個機構（新東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自己確實很難平靜。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其實在此次“羅永浩炮轟東方甄選”的話題發酵之前，去年“羅永浩調侃東方甄選”的話題就曾引發外界熱議。彼時，有媒體報道稱，羅永浩在交個朋友直播間中表示，現在直播界刮起了一股歪風，有一些投資人和行業分析師說，做直播還是要講內容，羅永浩認為不對，還是要講產品。內容會把場觀拉上去，但是對直接銷售的幫助還是有限的。

對于“羅永浩調侃東方甄選”的話題，羅永浩解釋稱，自己只是對直播電商業的一些流行觀點表達不同看法，希望媒體不要惡意起哄。在羅永浩看來，當時“羅永浩調侃東方甄選“會上熱搜，而“羅永浩致敬東方甄選”不會上熱搜，這正反映了一部分媒體和公眾的深刻墮落。

而與此次將矛頭直指東方甄選不同的是，羅永浩還在去年7月的微博中“客氣”地表示，“我沒調侃新東方，之前董老師視頻流行起來時我也轉發過并點贊，還對新東方轉型公開表示過敬意。”

有觀點認為，羅永浩近日頻繁地提及東方甄選有幾個方面的可能。其一，正如羅永浩本人所說，其在為董宇輝爭取更公平公正的待遇，同時也有自己當年在新東方不愉快“分手”經歷的影響。俞敏洪后續對于董宇輝一系列的人事及待遇調整，或許也受到了包括羅永浩等人在內的輿論壓力的影響。

其二，客觀上來說，羅永浩所在的交個朋友與東方甄選存在競爭關系，對手陷入輿情風波時，羅永浩提及東方甄選及董宇輝相關話題可以為交個朋友直播間帶來不少流量，進而促進直播間場觀、GMV的提升。

與此同時，如果東方甄選的口碑、競爭力下滑，一定程度上其實有利于同處直播帶貨賽道的對手進一步擴大市場份額。據中國新聞周刊援引的灰豚數據顯示，抖音交個朋友直播間近7天漲粉36.2萬，羅永浩發言的這幾天，是直播間近三個月來漲粉幅度最高的時候。

其三，還有人認為羅永浩頻繁發聲以及拋出攢局的橄欖枝，或有意挖走董宇輝。不過，對于挖人的猜測，交個朋友方面辟謠稱，羅永浩和交個朋友沒有挖董宇輝的計劃，羅永浩只是聲援董宇輝，鼓勵其創業，而不是挖角。

羅永浩稱，自己于去年五月就已經官宣離開交個朋友管理層了，本質上也就是離開直播電商行業了，只是因為有些債務收尾的事情，所以周末還會播一兩場。羅永浩透露，自己新創業的科技公司做了一年多，“很嗨，不會再回去了”。而今天突然發聲是因為不愿意看到董宇輝遭受的這一切，希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畢竟說起來也是遭遇有些類似的同門師兄”。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其實從新東方“出走”的名師不止羅永浩一人，新航道創始人胡敏、樸新教育創始人沙云龍、思橙教育創始人周思成等人都曾是新東方的名師。甚至在創業圈，新東方還被外界送上教育界“黃埔軍校”的稱號。此次風波意外帶火的高途佳品直播間背后的高途，其創始人陳向東也是新東方出身，其最高甚至坐到過新東方“二把手”的位置。此外，新東方的另外兩位合伙人徐小平與王強如今也早已告別新東方。

而對于新東方名師的待遇問題，俞敏洪本人也曾做過反思。俞敏洪坦言，自己對新東方的大量名師在激勵上其實不夠到位。當時在互聯網能夠把他們的能力不斷放大的時候，沒有給這些老師匹配上更好的激勵措施，沒有把他們和自己從雇傭變成合作關系。

俞敏洪表示，雖然當時他們在新東方已經拿了最高工資，即使橫向比較，在全國也是最高工資，但沒有充分預估到這些優秀老師的爆發力，這直接導致在互聯網轉型時代，一批新東方優秀老師自己出去創業，而且他們大部分都做得相當不錯。

羅永浩在此次提及董宇輝升任高級合伙人時還表示，自己當年不滿意，被授予了集團優秀教師。少給了很多錢，弄了集團優秀教師沒什么用也沒什么意義。“我受的不公正待遇，不是空口白牙，胡說八道，我的前老板多次在媒體訪談中提到他覺得對不起或有愧于歷史上的優秀教師，并點名羅永浩。反正干了也沒有補救，就說了幾句好話，你要是被PUA了，也感動了，我不會”。

羅永浩回憶，當年在新東方教書的時候，其實機構很擔心優秀的老師自立門戶，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機構也沒有在薪酬上把這些優秀的老師和平庸的老師拉開很大的距離，有點大鍋飯。那時候，老板也經常跟他們說，你們愿意出去干，我堅決支持，“一個人要多不要臉，從一家機構出來去跟自己的老板做競爭，然后再去找老板要投資？不會的，所以就是裝”。

在12月17日的一場論壇演講活動上，俞敏洪又提到，這一次東方甄選出事就是管理團隊的思維沒有扭轉，是以傳統思維來管這些優秀的員工。靠著友情能維持一段時間，但不能老維持。

俞敏洪還透露，自己對管理層開了無數次會議，希望能改變管理模式，跟優秀員工的關系必須改變。“但怎么說都不聽，因為覺得管理挺得心應手的，年輕人體會不到背后的危機，我能體會到，但是我沒有辦法。所以這一次事件的出現，其實還算是在我的預料之中”。

有趣的是，12月18日，羅永浩轉發了鳳凰網科技一則帶有“俞敏洪稱要防范底下人拆出去跟你對著干”、“俞敏洪曾稱新東方已經不怕人出去單干”等tag的微博，并配文“嗯”。